第七十章 恐怖大王_然后侦探陷入癫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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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章 恐怖大王

  他立刻注意到了火松木门板和石阶上的深色血点!它们在正午余温的炙烤下迅速干涸,融入了木头和石块的表面,难以分辨。

  “......可能被您说中了。”金抿起嘴唇,右手五指凭空施力,隔着玻璃,让血迹凝结成晶粒,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。

  一条发光的痕迹立刻显现于眼前。他在两秒后寻得了它的尽头,后背顿时一阵发毛!

  一个浑身是血的怪人自距离屋子最近的那棵矮树枝丫间,用一对不带眼皮的眼珠静静地回瞪着他!

  “在那!”金在提醒同伴的同时直接握紧了拳头,让视线中的血液迅速结晶。

  这样的一位袭击者,无疑正好撞到了他能力的枪口之上!

  在十多秒的注视之中,战斗悄无声息地宣告了胜利。树上的“血人”还来不及挣扎,就成了一尊滚烫的“冰雕”。

  “你对遗产的运用能力可真惊人!”瑞文在身后赞叹道。

  “它的上一个主人能够发挥的力量不足三分之一。现在我越来越相信你体内流淌着属于‘猎人’的血液。它是个难得的祝福,但你一定要小心随之而来的风险。”

  “就像我所猜测的那样,这应该就是针对我们的袭击——确切来说,是我们触发了它。”在将尸体用丝线拖拽回窗沿下后,他开口说道:

  “如果对方摸透了你的能力,那必然不会采取这么蠢的袭击方式。因此,我更倾向于认为它是某种诅咒,会在某个时机降临在企图调查糖蜜灾难者的身上。‘六旬弥撒’非常擅长这种诅咒,这几乎能让我完全确定事件源于他们的手笔,至少脱不开干系。”

  “金,去把那家伙的脸给复原,我得看看那究竟是张怎样的脸孔,再帮我热点吃的。”

  就着晨昏的面包和咖啡,侦探开始津津有味地端详起那张被“愈合之触”复原的面孔。血人是名男性,干干净净的皮肤代表他这几年内几乎从不接触阳光。

  “来自地底。那群家伙躲在暗巷里的可能性又增一分。至于这家伙变成血人的时间......”

  他快速计算了一下“愈合之触”复原皮肉所需的秒数。

  “不超过一个小时。这种异变和诅咒是否存在关系?是否出于对方自愿?这些都是需要深入调查的谜题。”

  “最重要的一个问题,它会否与‘恐怖大王’存在直接联系?”

  “恐怖大王?”金重复了一遍这个从未听闻过的名号。

  “泰拉肯尼西斯。”瑞文说出了对方的真名。

  “那个标记的真正主人。”

  “‘咒诅女王’、‘恐怖大王’、‘幻梦大巫’......这些都是王朝不同时期针对这名上位存在的记载。”

  日轮二街,弗利夏教授合上资料书,用腕力将它掷到书堆的顶端。

  整整两天,他和格林达翻阅家中所有具备参考价值的文献,致电所有学者朋友,试图从历史层面找出这场“都市传染病”的源头。

  由于完全属于神秘范畴,现代医师对这些疾病毫无办法。尽管不为众人所知,但近半个世纪的绝大多数都市传染病,都是由不被大众所重视的历史学家和神秘学家联合扑灭的。

  通过定位都市病的源头——传染性遗产或诅咒,再由古籍文献追根溯源,寻出最为贴近的仪式语法,神秘学家们就能对症下药,设下大型深层咒术仪式,通过向对应上位存在献祭的方式换取镇压之法。

  过程中,难免会牺牲十名以上的专业学术人才,以及数量不定的“祭品”。正因存在对应的需求,神秘学才会被奥贝伦大学接纳,成为正式的专业学科。

  “这场风灾中蕴含的诅咒,与这名上位存在的历史记载相当贴切。祂的本质,正如其大名一般,就是‘恐惧’本身,大部分人对祂相当避讳,但同样有人对其趋之若鹜。”

  “为什么‘恐怖大王’会突然降下诅咒?”

  话音刚落,格林达立刻觉得自己的问题完全违背了一位历史学家的素养——从古至今,没有哪位“神明”的恩泽或惩戒事出有因。

  “如果这并非‘祂’的一时兴起,那么这座城市中必然存在诱使‘祂’投来目光的事物。不排除,有人正运用某种仪式吸引祂的注视。”弗利夏教授忧心地拨了拨头发。

  “看来我的新德市之旅必须延期了。在这之前,我必须连同其他学者一同根除这场灾难,以防我的房子、太太和女儿们在远行期间消失无踪。格林达小姐,你愿意在这期间担任我的助理吗?不用担心,我们总能找到办法解决你的学分问题。”

  格林达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:

  “如果您需要我的帮助的话。”

  这不光是为了内心的满足,另一个原因是,任何一项富实质意义的学术贡献都能换算成一笔可观的奖金,为日后的生存作出铺垫。

  就算在过程中牺牲,她也并不觉得特别遗憾。

  叩!叩!叩!

 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弗利夏教授皱了皱眉头。

  “亲爱的!”他朝正在厨房准备五人份晨昏餐的妻子缪莎询问道:

  “你应该还没续订九月的报纸或牛奶吧?”

  “当然没有,弗利夏。”

  格林达却在这时缓缓站起了身,走向门前。

  就在刚才,她手臂上的纹身忽然一阵胀痛,文字仿佛有了脉搏般跃动起来,在她的皮肤上跳起了舞。

  那是哥哥的名字。

  “伪装者”安东尼奥在街区与街区,街巷与屋顶间窜跃,四下寻找着那名系着三股麻花辫,拥有男人般坚韧目光的年轻女孩。他的衣物被正午的烈日烧得精光,血肉却总能在被焚烧殆尽前及时生长出来。

  忽然,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违和的身影上,那人个子高瘦,微微驼背,脖子上挂着沉重的摄影设备,影子在晨昏的阳光下延展,拖出一条长得恐怖的影子。

  那是一个不可能再出现在烈日之下的家伙。

  ——记者沃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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